林亦扬.

.
‹延命菊Dai,有疑问请点开❓›

Ⅰ主hp圈隐藏的'哈学家',门庭深冷、来者需诚,关注看顶置Ⅰ
Ⅰ日常分为佛系摆烂款和暴躁吃人款Ⅰ



最近较忙,各项暂缓!破个3.3k+粉吧!

暗色高塔里的第一问(分院:卢平、克劳奇)

26.


1973年的暑假快得像是又被“秩序”偷走了时间一样,尽管这是不可能的事,清楚着只是自己对它掌控之术的后怕而已。


炎热且自私的窒息感贴合麻瓜与巫师的皮肤,安多米达不止一次来信抱怨天气给她抚养小孩子带来的种种不便之处。

而西里斯那个小子像是失踪了一样,音讯全无。虽然如此,可我也不敢贸然让扎眼的猫头鹰将回信寄到格里莫广场的布莱克老宅,像是理应分别不见的朋友一样互不打扰。


不懂从何时开始,我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碎碎念念。即使喋喋不休真的很无聊,但我知道那是属于他的一天,属于我没有参与他的一天。


城堡宛如麻瓜看到的废墟一样寂静,剩下的盛夏时光只有争渡的飞鸟和蝉来回将人叨扰,暴雨与烈日交叉来袭。

在霍格莫德村的阿不思先生被凤凰社的琐事缠身,从那天翻倒巷回到霍格沃茨后让我亦与他相隔甚远,缺少沟通的我们关系也没有从前缓和轻松了。


那晚阁楼内下起的倾盆大雨使得心境内外透亮,其实我从来没有从灵魂深处那场雨里走出来,是雨自己停了


原先以为并时常提醒自己,任何觉得难熬的时刻归根结底都是因为眼界不够开阔,再就是把自己绕进死路里了。

但是若把时间线拉长之后,眼下的难过都是平常又热烈的情绪流动,时间是还原键、是迈向全新世界的传送门,它会告诉我们一切都会过去的。


始终相信如一的万事万物螺旋上升、迂回前进,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薄暮时余霞成绮,沉睡的人已然被温柔的晚风吹醒,被编及的长发乖乖垂在左胸前、发尾落至腰间,拂过青草上的微风带来了盎然生机的味道,充斥在鼻息间、膝间。

而慵懒的气息却没法真正让自己调动全身完全醒来,身后夜骐载着巫师们陆续返校,它们踏着稳重匀速朝目的地前进着。


直到远处传来嘈杂的鸣笛声与人群涌动声,我才发现傍晚已然悄悄溜走。坐起身来整理了长袍裙摆,拍走了灰尘与草屑直到它们了无踪迹,理了理胸前的黑发辫子后我便拿起书朝城堡缓步走去。


身旁湖中央渐渐闪现出了船只与灯火,黑夜妄想吞噬但人群仍闪烁着星星点点,晴朗的夜空也为我们投下斑驳的半璧玉器,为我们灯火阑珊的渡湖、靠近城堡礼堂。


如果你要说是这群求学于霍格沃茨的巫师们赋予城堡生机,我可不敢苟同。拨开层层迷雾方能见得真知,我想你是忽略了伫立在这片高地上的城堡本身——霍格沃茨本身就带有着鲜活的、徐徐跳动喘息的心脏。


虽然它已然过分古老,但流淌的血液仍具最初的决意与深情。


我比人群稍慢一些、缓步跟在四处打量的新生队伍旁,麦格教授像往常一样立于礼堂门口等待着引导分院。


“邓布利多教授刚才找了你很久,承晨。”


“先生从霍格莫德已经回来了?”我答非所问的惊奇着,随后又揉了揉眼睛自己笑了笑,“抱歉,问了个蠢问题……”


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我叹了口气,学院开学怎么可能校长缺席早退迟到呢,缺席早退迟到的每次都是我自己才对。


“这些天鬼不见踪影的,你去哪儿了?”


“教授,您这难道是……要查我的宵禁嘛?”我笑呵呵的打趣着一脸严肃的麦格,看上去凤凰社与教师的工作把她最近可压垮了不少,吃不消的面庞上尽显疲倦之态。


麦格教授示意着让我接过手中的一打儿羊皮卷纸,沉甸甸的抱在手心里,我清了清嗓子继而又恢复正常神色道:“在湖边看书睡着了而已,最近先生忙得很,我在城堡里都快闲的长毛了。”


“好吧!总之,这是被忘在阿不福思那儿的,拿给邓布利多教授去吧。”说着,她边走近台阶边缘,俯视着下面的那些极小的'韭菜们',开始了分院前常规的讲话工作。


随后,窸窸窣窣的嘈杂声伴随着麦格教授清冷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礼堂门口,我向远处将要离开的海格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粗略的招呼。


“嘿!小邓布利多你怎么站在外面!”


身边传来一阵和蔼且滑稽的声音,回头一看竟是乳白色半透明的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徐徐飘来,身后还破天荒跟着斯莱特林的'血人巴罗'。

他依旧空洞的眼睛消瘦的脸、一脸萧瑟之感,长袍上银色的斑斑血迹被烛火显得不太明显,倒也不如往常吓人。


“晚好,尼古拉斯爵士,您看上去很兴奋。”我面向着漂浮在半空中正向我摘帽行李的幽灵热情的打了招呼,一旁的'血人巴罗'停在了一旁,眼神空洞的凝视着远处,“晚好,巴罗先生。”


我带着一脸疑惑的眼神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交错,要知道尼克和巴罗的关系不好不坏、很微妙是真,但从来没人见过他们私下相聚或是并排而行。


大抵是活了好几个世纪的幽灵,微带冰冷气息的他飘下来凑到了我耳边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噢!说实话我从四楼走廊路过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一旁隐身现形的他……啧啧!给我吓了一大跳,最后前前后后一道下来了。”


我随和的陪着笑了笑,不动声色的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太冷了,冰冷刺骨的我打了一个寒颤。不过他们这些幽灵又太热情太敏感了,退这一步被发现则就不好了。


我斜靠在石柱栏杆上,看着麦格教授井然有序的招呼着幽灵们与新生们迈进礼堂。他们多数的面庞上展现着喜悦与紧张,少数则蹑手蹑脚或是冷静过头两个极端。


静静观察着,我发现了队伍里的雷古勒斯·布莱克,他好像一早就看见了我一样,却不顾我的注视一直向前走着。这让人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不禁皱了皱眉。

他身边七七八八交杂谈话中伴随着也有不少纯血家族的孩子——麦克米兰、伯斯德,卡罗,普威特,塞尔温,弗林特……


“喂!注意着点,克劳奇!”


队伍里突然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斥责声与推搡声,看着这形势,我顺势伸手扶起了吵闹处即将摔倒在石阶上的那个男孩。

被推搡的他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对我的伸手感到突然。被我扶到队伍旁边的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子,静静地看着不远处仍在挑衅的那群人。


“这石阶摔一下可真的很疼,站稳了吗?”


他冷淡的道着谢,抬也不回地回答了我:“谢谢您,夫人。”


“呃……我未婚,而且应该长得不算是着急的吧……你可以叫我格洛丽亚,欢迎来到霍格沃茨。”我疯狂扯动嘴角,第一次莫名感觉到了年龄给自己带来的危机感。


听见我的名字他晃了晃神,才认真的打量起来我,沉稳的又道了声“抱歉”后认真的伸出了左手示意着——很礼貌的纯血家族首次见面的礼仪。


“日安,小姐。巴蒂·克劳奇。”


“噢!我知道你——上个月预言家日报刊登的比赛冠军,就是你吧!”我惊奇的发现这个留着淡黄色头发、肤色苍白的少年就是'那位'小巴蒂·克劳奇,不久后的取得12门O.W.L的天才佼佼者,当然也是未来的年轻食死徒。


我这才明白刚刚听到我名字的奇怪举动究竟是何原因——我的名字Gloria顾名思义“荣耀”相似。


面前的小巴蒂·克劳奇在不久的未来可是很年轻就加入了食死徒的队伍,面前的孩子从出生到消亡都经历着所谓“荣耀”的折磨与洗礼双重提问,如岸边被无情拍打的礁石一般无二。


Bartemius,源于圣经。Bartemeaus,意为荣耀的儿子,son of honour.


魔法部的克劳奇先生彼时就是一位名扬远近的极度严谨、一丝不苟的利己主义者,是个为了自己的官位漠视一切的人。

而面前这孩子、他儿子的一生从1995年的那场弑父就此才真正被剥开血肉、在光的指点下层层剖析。


他浓墨重彩的一生,从少年时期与家庭的纠缠爱恨到青年时期法场曝光,最后在紧张的第二次战争时无情的被世人遗忘在狂浪潮水上的阿兹卡班监狱悲哀去世——为自己一生的缺陷付出了惨痛对等之代价。


巴蒂·克劳奇二世的一生流露着英国文学中苏格兰高地荒原的气质以及麻瓜的戏剧激情——父母与子女,亲情与忤逆。


在强势的父亲影响下的孩子通常会通过一些特殊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寻求认同感,甚至是实现成功凌驾于父权之上,实现自己的话语权和家庭关系主宰权——基于这样,追随伏地魔就是专门设计给他的完美选择。


山穷水复疑无路,像是落地便深处荆棘的小银鸟终于在某天找到山泉水一般。柳暗花明又一村,而面前的清冷山泉却带有剧毒、泉旁还栖息着腐朽的枯木。

尽管如此,小银鸟也心向往之、乐此不疲。


汤姆·里德尔也耻辱地继承了自己父亲令人失望的名字,同样偏执的以弑父当道。这样的存在让小巴蒂·克劳奇找到了容身之所,极力的助成与他形如“双生子”的——汤姆·里德尔的抱负。


也许是小巴蒂·克劳奇的遗憾作祟,遗憾自己未能决绝如伏地魔、远谋如伏地魔。那便协助他,确保让他当道。


“很抱歉让您感觉到不舒服了,如果不介意也可以叫我莉亚。呃……也许听着舒服一些?”


小巴蒂·克劳奇站稳后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个东方骨相的女人,也许是不同于其他人的初次见面,现状竟也给他带来一丝惊讶与莫名其妙的暖意。


他有点儿可以确信,面前这位很有涵养与礼貌的女士并不像身边人一样按照父亲看待自己,或面容谄媚、或恶语相向。只仅仅是从脑海中不知名的角落里捡到关于自己的回忆与印象,对上号后简简单单的震惊与喜色渐现于脸上。


她的手掌大小与手指长度奇怪的并不相匹配符合,但手型又很具骨感。尤其冰凉的同时正缓缓恢复温润细腻的体温,很软、很净白,不似平常的黄种人。


这让小巴蒂·克劳奇忽然有一瞬间,贪恋这样的干干净净的味道、这样真实的温度,理智抛锚地不想去松开最初只具有礼貌与感谢意义的手——明明只是客气的握手礼。


队尾走进城堡礼堂内的队伍再次变得整齐划一起来,明晃晃的千万只烛火让所有人收回飘远的思绪。屋顶的夜空中繁星闪烁亦如炬,四张长桌上稀稀松松排坐着四种颜色长袍的巫师,正对面阶上是教职工的席位。


成千盈百的巫师们坐落于再也不算宽阔的礼堂内,这足以让人泛起些许尴尬。我不动声色地快速溜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故作镇静的坐在靠椅上,就像是从开宴前一直未离席一样。


“您晚好,很高兴晚间和您一起共餐。”落座后的我边向前轻轻挪蹭着笨重的木长椅,企图让自己与餐桌间的距离变得舒适,边向身边忙着细查学生名单的阿不思先生问好。


他接过我予递的那打儿羊皮卷纸,视线并没有从学生名单上移开,轻声回复道:“谢谢你,孩子……本以为晚宴结束后我还得再去一趟霍格莫德。”


“一切进展的如何,还算顺利吗。”


“是的是的……如果中途没有阿不福思的山羊把纸叼走……”他放下那份名单,转过头来看着我温柔的笑着。


先生的明蓝色眼睛如鸷鸟的眸一般锐利,像今时秋天的雾一样蓝,生动自如地转动着、扫视着手里一张张羊皮纸卷。


湛蓝的无底洞摄人魂魄,凝眸时波澜不惊又暗流涌动,吸走了我不少无头无脑的思绪,问谁碰上这释的眼眸都会掉落进去吧——顾盼时如星星流动;定神时又如一泓清水,使面庞流露出一种至悲至哀的慈祥温柔。


在看来自认为是有些生疏的对话,而这样炯灼的眼睛下深藏饱含着些许的慈爱,若隐若现并非我忽略不计。但这双澄净的眼睛如苍山上的繁星,太远了——对普通与平凡来讲,大抵是太远了。


至深至浅清溪。


这大抵可以成为对阿不思·邓布利多这双眼睛一个很美的描述。若仅是这样也还不够,先生的眼神明净如清溪、也是早已看透世事的包容与沉稳。


就因为是这样……就因为是这样……

我才无助且彷徨的与他划分出一道不宽不窄的白线,既无比祈求着被真心拥护于羽翼下的束缊举火,又徘徊不定着恐惧推心置腹后利刃伤人的寒蝉仗马。


头顶被施以魔法的苍穹泛着与城堡外一样的灰蓝色星光,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不断收紧的网,直达心脏;苦涩之感如一根无形缆绳,弯来绕去拧住了我的心。最终一阵隐隐作痛之后,方才罢休。


兔起鹘落之间,我的思绪被一阵清脆的鼓掌声带回,在不经意时麦格教授已然开始为新生进行分院了。


“我刚才在礼堂外遇见了巴蒂·克劳奇二世。”


先生沉默了不小一会儿,缓缓开口:“老巴蒂的儿子……”


“您最近见过克劳奇先生吗?”


“并没有太多交集,毕竟我们都很忙不是吗。他现在就职魔法执行部部长,很有声望的一位巫师。”


台下分院帽传来了第三声斯莱特林的高昂叫喊声,这让我不禁缓缓看向靠窗的那张长桌,皱起眉头提问道:“您不觉得今年的'斯莱特林'异常有些多吗?在现在这种微妙的形势下,分院帽怕是终于老疯了……”


收回视线我转头望向身边的白发老头儿,默默不作声的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但无论思索什么反正我也搞不懂。


“哈哈……当然我只是开玩笑,毕竟要参考学生自身……”我尴尬的摸了摸下颌,喃喃自语地解释道,“好吧先生……虽然自从翻倒巷那天回来我就没再过问这些事,但是我想……外面的传言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很乐观吧……”


“来自魔法部的,当然这暂时不需要我们放置过多精力。还有来自那些人的……他们一直在树立党羽,这的确很糟糕。”


一阵沉默。


汤姆·里德尔他会给自己召集哄骗来许多成年巫师,他也会变相从霍格沃茨的斯莱特林纯血里寻找突破口。

的确,到了最后——身旁这位伟大白巫师的众多学生们死的死、伤的伤,众叛亲离、千疮百孔。


“有些人曾经是你的学生吧……无论怎样,您都所视宝贵的学生……”我垂下眼帘,口无遮拦的将内心的疑问抛给了他,那难以启齿的事实从我口中平淡吐出直至销声匿迹。


又是一声'斯莱特林',雷古勒斯·布莱克“不负众望”的被分去了斯莱特林学院,我看着瘦小的他走下高台,径直行进着与他哥哥两年前完全不同的路——布莱克家的“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学院的布莱克,终究还是愈行愈远了。


尽管如此,我仍旧不赞同魔法史书上讲他们“形同陌路”。我们的人生都只有殊途同归,区别在于谁先谁后罢了。


抛出的喃喃自语被人潮涌动的嘈杂声默默吞噬,没有得到先生答案的我也并没有在意,他最近太疲惫了。


下一秒,标准的英腔“巴蒂·克劳奇”的声音从前排传出,我抬头望向那孩子走上前,笨重的分院帽压在了他的淡黄色碎发上。


“斯莱特林——!”


这是足足耗费了两小半分钟的“斯莱特林”叫喊声,不算过分热烈的鼓掌声欢迎着魔法执行部长儿子的到来,这对于谋算过度的巫师们来说是一块香糯可口的餐肉。


目送着小巴蒂·克劳奇端正坐下后,他的眼神竟然准确无误的与我收回的眼神交会,不知为何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底迅速传遍了全身,率先收回目光后依旧能感受到那份炽热与好奇。


什么意思……

好可怕……

为什么要盯着我……

伏地魔不可能让11岁孩子晚上谋杀我吧……

我要做噩梦了真的是……


“先生,我想晚宴后去医疗翼取瓶无梦酣睡剂。”


轻微点头的动作让我知晓他听到了,随后校长大人便缓缓站起了身,常规的宣布了新学期的一些重要事项与一些在我看来无关紧要的内容。根本不算冗长的演讲在几分钟后结束,意外没有要求合唱校歌的大家就这样进入了晚宴时间。


如此看来,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心情的确不怎么好,今年连校歌都没有一起唱,往常先生可是多多少少很期待这一环节的。


阿不思先生致辞的简短获得了所有学生的一致喝彩,与此同时,各个学院的巫师们都在下一秒动起来刀叉,礼堂内只剩下嘈杂的交谈声与刀叉盘子相互交磨的声音。


真羡慕啊……小孩子头脑简单什么都不用深思虑,什么烦恼都没得有。


餐前菊芋酒浓浓的蓟味与冰凉的微苦感攻城略地的席卷着味蕾进行不规则的涌动,迅速嫌弃的我将酒杯放在远远的一旁。可看着眼前的主食勺子拿起又放下,莫名就没了胃口——英国的土豆文化。


英国的⼟⾖不像东方种类数量少,这片沃土⾄少有着不下⼗种类型的⼟⾖,有⼤有⼩、⽪也有⿊⻩⽩等颜色的。这样下去,再加上千多种做法,感谢梅林的家养小精灵的辛苦劳作!


原先觉得还算不错的特色,现在倒是味如嚼蜡到想念家乡的食物。


“胃口不好?今天的土豆还算很入味。”一旁校医庞弗雷女士的声音传了过来。


“女士……土豆的优点究竟是什么呢……”思维跳跃的我无厘头的长叹一口气,像一条懒惰的咸鱼一样问道。


“土豆最大的优点?最大的……优点……”


“嗯?”


“土豆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优点——真是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是不是总有那么不着调还奇怪的'几天',我看你是吃腻了想家了吧!”


“这算哪门子正经回答……”我无助的扯动着无奈且震惊的嘴角,吐槽道。


“你也不看你问的是哪门子正经问题,真应该在宴后给你灌上几瓶清醒剂。”



27.


跳过晚宴厌烦的土豆和期待的餐后食,宴后我跑来医疗翼来讨要无梦酣睡剂。事实上,最近我的睡眠质量的确不是很好。


夜晚的月光透过古老的石窗,星星点点地撒向医疗翼的石墙与石板地上,清洁床铺的暖意与各种魔药混杂的气味交汇在了一起,莫名让人心安。


听到门口脚步声,坐在床边的少年巫师收回望向月亮的视线转向医疗翼门口。格兰芬多的院袍在这场寂静下发出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金红色狮鹫的刺绣接受着周围静谧的月光悄然沉睡。


“莱姆斯·卢平,看样子你并没有参加晚宴,对吗。”


“好久不见,邓布利多小姐。”


他双脚踩实落地,一改躺卧变成了更礼貌一点的端坐状态。行动缓慢的他看上去疲惫极了,面色一改平常的红润却变得苍白无力,右手卷起的衣袖下若隐若现新增的伤疤。


我垂下眼帘默默地想起昨晚的满月,狼人每个月的变形过程会非常痛苦,以至于现在看上去,被变形折磨的他可憔悴极了。


遗憾的是这个时代目前还没有发现治愈或者缓解狼化症的方法,狼毒药剂是达摩克利斯·贝尔比在不久后第一次巫师战争期间发明的,他是斯拉格霍恩教授最喜欢的学生之一。


带有“毛茸茸问题”的他们被定向地通常生活在幽暗的森林里,与自己的种群为伍,由于身份的特殊性,他们很难进入人类的世界。

各种各样的迷信和禁忌都围绕着这些“边缘病人”,他们不能被这个世界所正确对待,巫师和“麻瓜”面对他们时,都一样会产生偏见。


麻瓜历史上,布鲁诺被烧死在鲜花广场,并不因为日心说是错的;薄伽丘被迫害,不是因为十日谈写得虚假;伏尔泰入狱受刑,也不是因为‘自由’有害。

人生走向无法选择,而现在这个时代之所以还在辛辣地讨论“狼人”的驱逐、排挤与批判——是因为在当前的大众语境中:他们是没有自由的,他们是被选择的,他们是需要认可的。


“嘿!别这么叫我,你们知道的。一股子老气横秋的样子……”我从内袍里掏出半板儿巧克力,递给了他并摸了摸那浅棕色的头发,“巧克力可以抵消一些身体上的虚弱……噢,原来你有——”


卢平从格兰芬多的内袍拿出一长条巧克力,示意着在我们之间晃了晃,并掰下一小块含进了嘴中。空气中一下子就滚进了一股淡淡的可可香气,沉重且过于甜腻。


他看着我悬在半空中并没有放下的手,愣了愣,不知所措。这样的状况真的是不常见,我轻轻笑了笑,将手里的巧克力自顾自地塞进他手中。


“庞弗雷女士呢?”


“在后面。呃……她在为我熬制……呃……”


我理了理垂在胸前的黑色长发,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随即便指着还算伤痕累累的手臂问道:“你右手臂上没愈合的伤疤很疼吗?”


“谢谢您。并没有——”


“骗人的吧,上了三年级还都成了不乖的小孩子。”我起身转向摆满魔药的架子,车轻路熟的拿下白鲜香精与银粉,将他们成比例混合在一起,“你自己把衣袖再往上挽一下怎么样?”


“白鲜只能治愈浅层伤口,不过要是与银粉混合,那——”


手臂上彼时还带着血痕的伤疤在药剂的治疗后开始变得与周围的好皮肤一般无二了,只不过没有及时的治疗大抵还是留下来了不深不浅的疤痕。


“谢谢您。”他神色极其不自然地重新将衣袖挽回到腕间,可怕的疤痕就此被遮住,一并隐藏的还有他痛苦与不齿的秘密回忆。


“别对我用敬语,显得我多老似的。等下次见面,如果莱姆斯·卢平再对我用敬语、叫不对我的名字,我就把你们格兰芬多的宝石全扣成负数。”我皱着眉一副严词正色地拒绝道,并将药剂重新收好放回到身后的架子上。


“虽然但是……格洛丽亚小姐,你似乎并也没有这个职权可以——”莱姆斯·卢平的声音戛然而止,面庞上清晰可见不同他一往的高深莫测和可爱的坏心笑容。


“嘿——!”


真是个腹黑的小鬼!


“啧……所以……西里斯他们呢?”


还没来得及得到回复,庞弗雷女士就从后面带着一托盘的药剂快步走来,看着他们两个交谈我便故意侧过头将自己的注意力引向窗外。


“你的无梦酣睡剂,承晨。”


“辛苦了,女士。”


离开医疗翼后,卢平抱着数量不少、大大小小的药剂瓶子想要先行一步回到休息室,我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提醒道:“现在已经过宵禁三刻钟了,如果不想第一天就给学院扣分,我假设你知道我送你回去是最好的选择。到时候可别反过来怪我一语成谬了。”


“我——”


这张嘴一开口就知道它礼貌的要说些什么,我松下他的衣领三两下抚平,掏出魔杖照明走在了他前面,迅速打断了他:“不麻烦,不用道歉,也不用道谢。说实话,过分礼貌真的会让我感觉到不太自在……”


“好吧。”他轻微点了点头,跟在我身后,“对了——西里斯大概在休息室,你要见他?”


“才不是!随便问问而已——毕竟我们两个月都没写过一封信!晚宴前也没找我!什么都没有,这人就像失踪了一样!没有任何意思,不过随便问问而已!”


差点踩空楼梯的慌乱声和异常声调的嗓音萦绕在寂静的城堡中,差点儿咬到舌头的我更加确信自己只是想念家乡菜了。


跟在后面的卢平吹了一声不算响的口哨声,闷热的气温半晌也没有骤降下来。


“你的假期很忙?”


“忙着给魔法部秘密收拾烂摊子。”等待移动楼梯转过来的几秒钟里,随后我又加了句,“当然这是个秘密。如果有人泄密的话,我会等去霍格莫德村时,让他见识一下我吃小孩的魅力。”


等我将卢平送回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后,我们两个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很重要的一件事——新学期的口令。


“如果你愿意开口求求我,我会考虑把你带到八楼将就一晚,可怜的莱姆斯先生。”我像个傻子一样,不知道为何就幸灾乐祸地捂着嘴笑了起来,身旁的人无奈的挠了挠自己的短发。


“宵禁到现在,麦格教授也应该休息……”


话音刚落,休息室的画像突然向内打开了。露出缝隙的下一秒,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我就听到詹姆·波特那标志性的“恶婆鸟叫声”。


“你说刚才伊万斯红着脸跑回寝室,她是不是终于被我打动——?!”


“现在宵禁过半了,真的很吵,波特。如果你去给恶婆鸟做形象代言人,莉莉·伊万斯备不住会多看你一眼。”我冷眼吐槽着这只'大号'詹姆·波特,三年级的孩子们在身心看着都改变了不少,可这倒霉孩子还是一年比一年加倍的要命。


“啧,新学期为什么你还是这么碎嘴,格洛丽亚——”


“詹姆,别再抓你的头发了,这比晚宴前我们分开时更乱了。”卢平打断了波特夸张的吟唱与即将袭来的口水战,同时不用口令就解决了问题让他缓缓松了口气。


“伊万斯那是被你气的,有点儿自知之明吧,詹姆。”


熟悉但有些陌生的声音从波特背后响起,那人从阴暗的休息室走廊缓步走出。西里斯·布莱克似乎比去年长高了不少,有棱有角的面庞长开了不少,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乌黑的长卷发依旧慵懒的垂在脸颊两侧。


“西里斯……”


软糯的女声在他身边响起,我这才注意到金发的女孩子一脸羞涩地抓着他衣袍的一角,轻生唤着他的教名。那是一位与他同样年纪的……漂亮的……女孩子。


“嘿!格洛丽亚,我们要去夜游——”


我看着波特精力充沛的样子,感受着西里斯无所谓且冷淡的周身感觉。他真的像是不认识我一样连招呼都没有打,一股奇怪的不理智涌上了我不清醒的大脑。


“大肆旗鼓第一晚就夜游?你们……看上去是不是……有些兴奋到疯了。”周围的气氛瞬间变了样子,跟随着我冷淡严肃的语气突然寂静无声了起来。


“格洛丽亚——”


“回去睡觉,詹姆·波特。还有你们几个格兰芬多。”


“西里斯……她是……”一旁那位女孩子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及时的躲到了他的身后,打量着并没有穿校袍或者任何身份标识的我。


“我是你们需要尊重听话的前辈——现在,都回休息室去,准备睡觉,三年级的选修可够你们忙的。詹姆·波特不许再去骚扰莉莉·伊万斯,莱姆斯喝完药要早点休息。”手里的魔杖还闪着照亮的微光,在空中擦过发出冷峻独断的'唰唰'声。


“格洛丽亚,你的药剂。”


“你又在喝什么魔药?”


瞧瞧三年级的西里斯·布莱克,两月未见开口质问的便是这样的事情。扯着他衣袍那嫩白的手莫名扎眼,气不打一处来的我冷着脸接过卢平递来的无梦酣睡剂,眼神来回交叉着看着他们两个。


“布莱克,失眠难免。毕竟我也不像你们一样年轻,是吧。”


我头也不回的踏上刚转过来的移动楼梯,几秒钟后听见笨重画像复原的声音,这才转过头来落寞的盯着那扇紧闭无声的门。


曾经自己也有过年轻漂亮的韶光,那是一段不与亲世代的他们交汇的时光,那是一段美好祈求着不会发福老去、也不会带有柴米油盐烟火气息的时光。


尽管依旧能看到那时的自己,那时永远年轻漂亮、穿着稚嫩裙子的自己,但那也只单单是站在记忆里对现在的我挥手的样子罢了。最后也都难免逃不过记忆似水,把那模样泡的越发模糊不清。


我是否会永远无限接近20岁的年纪?

我是否会目睹他们既定的老去?

我到底是否应该阻止他们的渐渐靠近?


他们会比我先去10年、20年、40年,在被留在健康成熟的年纪的我,还要亲眼看着年迈老去的他们,眼花秃发、皮囊松懈、最后直到无法自主的他们。

他们应去喜欢正常的多姿多彩,而不是不会被迈入灰色的我。这是独属于成年人理智的克制与忍耐,也反而是令人无比揪心的。


久久立在八楼滴水嘴石兽的我回过神来,道出口令走进校长室,阿不思先生还是一如既往地查看着堆积如山的各方信件。


“阿不思。”我叫住了他,注意到我不同寻常的落寞神情,恍惚间让他皱眉抬起头望向我。


“阿不思,如果碰到'很遗憾但确实如此'的事情,该怎么办阿……”我垂下眼帘,默默解释道,“我是说……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这个鬼样子。如果持续二三十年都是这样,那我该怎么办……他们很好,但是我——”


阿不思·邓布利多像是摄神取念了一样,尖锐的抓住了迷惘的重点,问道:“你也有自己的好朋友,那你喜欢他们吗?”


“当然……非常喜欢,他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


“是啊,你也知道我和格林德沃那段隐秘的故事。是'很遗憾',也'的确如此',但我不希望你同样胆怯、与我做出差别不大的选择。


“你的意思是——”


“啊……承晨……你记住,年轻时犯下的错误往往要花一辈子来弥补,但爱是比所有事物都强大的力量,请继续保持你对他们的爱吧。


“阿不思,我想家了。”


我也好想好想和你们在一起,真正走进亲世代的河流中,而不是像这样被迫卷入。

可是被迫卷入的我又担心自己不能给你想要的帮助,让你错过了对你更有利的伙伴,多劳累好多年。


上帝如果爱一个人,就叫她流浪、东跑西奔,让耀眼的阿波罗分出一束阳光,苍穹下随处可以安身,循此苦旅以达天际。

可要命的是,这束阳光是接受还是奉还给太阳,选择也同样让给了人自己。


禁林边缘传出三两声夜骐低鸣,神明开始向我提出问题,在命运的轨迹上,'它'向我提出了第一问


Per aspera ad astra.



*西里斯,詹姆,纳西莎的代餐图




❗注:


★是的,她吃醋了。去吃醋吧,去吃那不被定义的醋。她自己吃顿的还没意识到,当然,同样也代表着自己的视线走向逐渐从贝拉方布莱克转向西里斯方布莱克了。


★女主在自己时间停止前与现在的西里斯相差七岁上下波动,这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是个比较严重的数值。西里斯身边站着的也许应该是一个同样年纪、同样时代的女孩。正常与不正常孰轻孰重,她开始迷惘。


★西里斯·布莱克这个人设不难想象他长得好看的前提下还过分招风,加上国外的只搞“date”但却不确定“relationship”的风气与文化,身边明处暗处肯定有很多个小迷妹hhhh。


★自己的情绪波动还让她联想到了与自己越走越近的“掠夺者”,一方面暗处不知名的感情袭来搞不懂,另一方面明处友谊之路面对抉择。她是一心都扑倒“布莱克”身上的一个人,是布莱克至上主义者。除去布莱克的人,有人向她靠近该怎么办,就这样她发起了疑问。


★白鲜香精混合银粉,这是专门用作至于治愈狼人伤害自己后的药剂,或者这样说——提起这两者搭配,所有人都会对应想到狼人。女主并没有只拿白鲜香精的原因就是这个,她极其巧妙的保护了小卢平的自尊与脸面,她还告诉了他我知道你是狼人,减轻了卢平对真相的压力与负担。等到他自己意识到的时候,两人双方都不用挑开明说。



➠雷古勒斯、小巴蒂、莉莉、斯内普的半副半主线都要开始错综复杂起来了,尽量会做到一个庞大又互相交会的线路。我没笔力写得多好,只想尽量把自己笔下的角色写鲜活。


➤时刻记住,这个女人想问题、剖析层面时思想会比较严重的悲观且消极,而且她总是会见微知著的全面思考。(性格其实很恶劣hhh)


评论(5)

热度(27)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